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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摘红缨拜美人:记齐白石与老舍曾经温馨的“友谊小船”
发布时间:2016/5/5   阅读:

耄耋之后,晚境的齐白石,我觉得他更大的幸运是遇到舒舍予。没有这位大名鼎鼎的“人民艺术家”,齐璜的水墨画、美术和文学,不会酝酿出《蛙声十里出山泉》这样一批绝品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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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多岁的齐白石,离开湖南老家,独闯京城,想在此落地生根。孤雁难鸣时,幸运遇到了陈师曾,得以衰年变法,以“墨叶红花”蜚声画坛。

耄耋之后,晚境的齐白石,我觉得他更大的幸运是遇到舒舍予。没有这位大名鼎鼎的“人民艺术家”,齐璜的水墨画、美术和文学,不会酝酿出《蛙声十里出山泉》这样一批绝品佳作。

说起白石翁耄耋时的文人画,我更喜欢一幅名为《手摘红缨拜美人》的春之水墨。20世纪50年代,老舍先生与齐白石开始了亲切交往。再加上夫人胡絜青拜齐白石老先生为入室弟子,有机会亲眼目睹老先生作画,或受赠或购买一些齐氏佳作。在不断赏画之余,脑子里不断地酝酿有趣而大胆的想法:让老人接受命题作画。

老舍找来一些名士的诗句,让白石老人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,把大艺术家的高超想象潜力挖掘出来,在绘画艺术上更上一层楼,把当时健在的水墨大师的宝贝留下来传世。老人虽然已是91岁高龄,可他的绘画艺术依然在艺术巅峰期。

老舍先生选了其中四句“手摘红缨拜美人”,“红莲礼白莲”,“芭蕉叶卷抱秋花”,“几树寒梅带雪红”。齐白石拿到诗句,他的天才颖悟,无人能及。春夏秋冬,一气呵成,四幅立轴,四季花卉,四季风情,紧扣原诗的意境,构思独特,超级富有想象,且都是大家手笔。

这四幅杰作的诞生,老舍先生功不可没。或者,没有舒舍予,就没有这四幅立轴“春夏秋冬”水墨画。樱花,在齐白石老人的笔下:一只带双耳的大花瓶,用枯墨在白瓷瓶上画了一条蛟龙,有两枝红樱花插在瓶中,一枝直立,一枝下弯,就像是在给美人作拜状,生动形象,以花拟人。

一个耄耋老人,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,见着美人,依旧双眸凝视,目不斜视。这让我想起晚年时的白石翁,初次见着唱《花为媒》的张五可的评剧皇后新凤霞,在旁人提醒他:“不要老盯着人家看,不好……”老画家就像个孩子一样生气,并且说:“她生得好看,我就要看!”

白石老人画里的天真和童心,不被世俗所污浊。并且是越老越天真,越老越有童心。这正是今天的艺术家,越来越缺少的筋骨。匠气和铜臭,从笔墨气势里,一下就盖住了其固有才气。而齐先生的老天真,老顽童足以去除浊气和俗气,这是后世画家,学齐白石水墨画,只见其皮毛,不见其精神的重要原因。